跨界导演还是更适合从短片起步. 镜头设计和画面呈现几乎到了刁钻的地步,中远景里每一帧的调色、光影、构图都是制作严苛的工艺品:后果是,自然风光宛如布景,生活片段仿佛摆拍——精美的彻底失去了生趣,失去了讲故事的功能. 如果编剧采用的是表现主义或者田园诗式的叙事风格,搭配如此工笔倒也未尝不可;偏偏故事本身由碎片化的日常流水账构成,画面和叙事就总是不能协调——配乐亦然:情绪过于饱满的音乐融不进叙事的腔调. 要之,电影语言诸元素间的平衡与协调失当,是电影意识有问题. 不过也可能导演压根不在乎这些,就想串联画面以满足自己的审美欲望;又或者对驾驭剧情的能力不自信,才最终选择了倚重更加熟悉的美术效果——无论如何,作为一部电影,因文害义总不是好事. 文胜质则史,质胜文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专业训练还是很重要的. 当高举黑太阳大旗奔跑在街头的热血青年在循环往复年复一年的“运动”中年华老去,变成了雪地里如服丧的队伍般动作迟缓表情麻木的中年人;年轻的男孩们对成年政治世界毫不关心满脑子只有白花花的大腿;饱涨着原始的残暴性欲的新生的底层在考场的讲台上强暴文绉绉的永远保持着高雅的中产少女的幻想;淫靡低俗的春歌是不知所谓政治为何物的底层人民被挤压至变形的欲望的释放,是矿工男孩在矿井里密会的那个早已死在他们相遇之前的女孩的幽灵,是开始就不允许存在的东西;因而底层的少女在文质彬彬的温和中产们其乐融融的反越战趴体上因一首春歌被当作妓女轮暴;但是看似狂妄躁动的少年们却在得到“同意”之后,面对在梦中肆意糟蹋的少女的胴体与泰然自若的眼神,依然局促,困顿,迷茫——“来真的吗?”. 还是熟悉的大岛渚母题:爱是我所剩的最后的反抗. 在遭到诅咒的阴暗小镇上,杀人魔连续杀人,夜翼营人心惶惶,原本的欢乐夏日顿时成为恐怖的求生血战.